一凤凰栖落唐山,城中之山遂名凤凰山。多少年来,特别是往昔40年,美丽的传说给了唐山人无限慰藉,也让这座城市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凤凰涅槃。
整整40年了。时光,可以抚慰心灵的创伤,但冲刷不掉刻骨铭心的记忆。
在唐山,每一位大地震的亲历者,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一凤凰栖落唐山,城中之山遂名凤凰山。多少年来,特别是往昔40年,美丽的传说给了唐山人无限慰藉,也让这座城市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凤凰涅槃。
这一切,都要从1976 年7 月28 日凌晨3 时42 分说起。
“是时,人正酣睡,万籁俱寂。突然,地光闪射,地声轰鸣,房倒屋塌,地裂山崩。数秒之内,百年城市建设夷为墟土。二十四万城乡居民殁于瓦砾,十六万多人顿成伤残,七千多家庭断门绝烟…… ”矗立在河北省唐山市中心的抗震纪念碑,碑文这样记述着那场7.8级大地震。
整整40年了。时光,可以抚慰心灵的创伤,但冲刷不掉刻骨铭心的记忆。
在唐山,每一位大地震的亲历者,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历经40年的风风雨雨,在这不算长也不算短的历史片段里,他们痛过、苦过、哭过、笑过,有的平凡一生,有的弄潮一时,不论遭际如何,他们都从那个共同的起点出发,激荡起个人与时代的命运交响。>>>更多
地动山摇的那一刻,单任群即将呱呱坠地。
瘦高瘦高的单任群,现在唐山一家证券公司工作,她选的手机尾号是“728”,汽车牌照尾号还是“728”,看到有人名叫“震生”,她就禁不住要问:“你也是地震当天出生的?”
对那一天,比单任群更刻骨铭心的,是她的父母。
单任群的父亲单春启,新中国的同龄人,当时为驻广西某部空军战士,7月26日休假回到唐山家中。母亲于继英,当时是唐山市织布厂工人。
7月27日晚,天气异常闷热。大地震来袭时,于继英尚在梦中。单春启很快反应过来,但腿已被压住。他拼尽全力挣扎,双腿剐蹭得血淋淋的,钻出去,又马上将妻子拉了出来。这一吓一拽动了胎气,于继英出来就难受得坐在了地上。
“你先忍忍,我得去救人。”单春启徒手从废墟里扒出来3位邻居,但他的母亲、弟弟、岳母都遇难了。
每3个唐山大地震的幸存者中,就有一个由废墟中生还,唐山市区有几十万人在互救中重获新生。 >>>更多
重塑心灵,重整山河,是震后唐山面临的双重任务。
“40年之后的唐山,除了城中保留的几处地震遗址和纪念场馆,除了我们这些人身上带着地震的痕迹,哪里还能看得出半点儿地震的影子?”坐在轮椅上的姚翠芹,忆及过往,时而眼含泪光,时而凝神无语。
唐山路南区惠民园社区一幢楼房前,修了一条几十米长的缓坡道,通向一楼的房门口。这里是姚翠芹的家,化着淡妆的她谈吐优雅。
大地震袭来时,这个曾经能歌善舞、风姿绰约的文艺兵,这个刚刚转业到银行工作的女职员,这个正在热恋中的22岁女孩,被同事从废墟中救出。高位截瘫后,她再也无法走上挚爱的舞台。沉重的打击却还在继续:只得从刚入职的银行退职,恋人也离她而去……
有过绝望的想法,动过轻生的念头,但姚翠芹收到了战友们鼓励她做“中国女保尔”的来信,医护人员也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送到了她的病房床头。“我问自己,除了双腿不能动,并不比别人缺少什么,我能不能把破碎的自己,一点点重新拼凑起来?!”
热爱艺术的姚翠芹重新放开歌喉。1987年,她在人民大会堂唱响了亲手作词的歌曲《我是幸福的残姑娘》:“我是幸福的残姑娘,我胸怀美好的理想,愿理想插上翅膀……” >>>更多
住过抗震棚、简易房的唐山人,逐渐搬入永久性住房之时,无比渴望回归正常的城市生活。
1984年4月28日,震后第一座永久性商业设施——近8000平方米的唐山百货大楼正式开业。
“店里已经水泄不通,外面还有很多人没进来,只好请来警察维护秩序,出去一批,再放入一批。”开业当天的这一幕,牢牢定格在时任百货大楼副总经理解仁义的记忆里。
作为一座以能源、原材料为主的重工业城市,当时的唐山计划经济色彩非常典型。很快,一块“烫手的山芋”摆在刚接任总经理的解仁义面前。
1993年7月,唐山市政府决定,由唐山百货大楼整体兼并唐山纺织品批发公司。这家公司有职工370人,负债4000多万元。当时,唐百正值红火时期,有的领导怕兼并以后被拖了后腿。
接,还是不接?解仁义主张往长远看,“当时这家企业是有困难,但它有得天独厚的区域位置,有优质的固定资产,有期待翻身的员工,不是包袱是金子!”通过改组、改革、改造,第二年,原唐山纺织品批发公司扭亏为盈,盈利270万元。
此后,唐百又相继兼并唐山市10家亏损企业,囊括全市原国有商业企业近80%的版图。2002年,唐百改制,建立起现代企业制度。
而今,解仁义亦坦言,这个行业的竞争充分又激烈,加之电商的冲击,企业目前处于最困难的时期,“好在我们连续三年的营业额都保持在100亿元,在唐山仍绝对称雄。” >>>更多
前不久开幕的唐山世界园艺博览会,则给世人留下了这座城市坚定不移地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转型的惊鸿一瞥。
南湖公园是唐山世园会的主会场,岸芷汀兰,蓊郁葱茏。其前身可不是这样,这里原是开滦矿务局100多年来采煤形成的大面积沉降区,震后部分遇难者也集中掩埋于此。由于多年没有规划和利用,地面塌陷,垃圾遍地,污水横流,蚊蝇孳生,违建围城,成了城市“伤疤”。
就在两年前,现在的世园会会址周边,还散布着88栋违章别墅、刘庄出租大院等片区,无规划、无产权、无土地使用证。十多年来,数次启动拆迁,但终因历史遗留问题繁多,利益错综复杂,启动后,搁置;再启动,又搁置。
世园会的会期是确定的,拆迁不能等待,这个任务最终落在了路南区党政班子肩上,常务副区长朱建峰受命担任指挥长,给他的时间是62天。朱建峰带着150人的队伍“钉”在一线,用两个月时间啃下了硬骨头。
52岁的朱建峰讲起话来激情澎湃,但一触及地震就不愿多谈,“那是唐山人的伤口,一座城市的痛啊。”当时他家住柏各庄农场,现在属于曹妃甸区。弟弟妹妹在地震中遇难,是朱建峰心中永远的痛。
2007年,朱建峰调到路南区工作。路南是唐山的中心城区,也是当年地震的重灾区。2008年,唐山市在地震遗址公园建起大地震纪念墙,铭刻24万多罹难者名字,他的弟弟妹妹名列其上,“没想到32年之后,我们以这样一种方式在路南区团聚了。”
这几年,震后危旧平房改造一直是唐山城市建设的“一号工程”,数万居民告别了低矮破旧、简陋潮湿的危旧平房。2015年底,朱建峰见证了老交大片区危旧平房搬迁改造,“这个片区的拆迁完成,标志着唐山彻底消除了震后简易房。”>>>更多